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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不可能。”纳西莎大概是见多了儿子的手段，所以并不买账：“哈利可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应该反过来才对。”“这不公平！”德拉科因母亲的回答满脸震惊和受伤：“妈妈，你不能仅凭见过他几面的印象就认定错的都是我。”“意思是我冤枉你了？”纳西莎似笑非笑：“让我想想朵拉那天是怎么说的。”“妈妈！”这次的抗议货真价实：“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关于这一点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有个公正的结论。”纳西莎极其理所当然地转向哈利：“亲爱的，现在你的证词就至关重要了。”“我？！”哈利本来看母子俩互动看得正有趣，万万没想到话题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顿时就傻了眼。然还没等他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婉拒，德拉科已叫嚷了起来：“他不行！他和唐克斯是一路的！！”你说不行就不行吗？哈利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谲，然后故做一脸为难地看向纳西莎：“马尔福夫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马尔福……呃，我是说，德拉科，他毕竟和我不在同一个学院。您也知道，学院之间的评价就……”“这没关系，”纳西莎理解地点点头：“你就跟我说说他在学校都做过些什么，我自会评断。”用水果叉叉起一块水果递到他面前：“别着急，慢慢说，越详细越好。”哈利下意识地接过，瞄到德拉科愤懑的神情后，极其故意却又无比欢乐地边吃边将记忆中与德拉科之间的点点滴滴当作别人的故事讲了出来。丝毫不曾察觉，所有的紧张早不知在何时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德拉科自是在一旁各种的冷嘲热讽，与哈利争执某个细节是多了漏了还是错了，与母亲辩驳善恶黑白是非对错；纳西莎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几句轻柔的评价总能让哈利会心一笑或者让德拉科哑口无言。哈利轻快的语速渐渐慢了下来，而后完全静止。一直以为，所有的家庭都会像莫丽对罗恩他们那样总是吵吵闹闹的，今天才知道，原来母子之间的相处还可以这样的温馨。哈利凝视着与自己想像中完全不一样的马尔福母子，没发现自己眼里全是孺慕，笑容尽显温柔。如果妈妈还在，她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与自己相处？纳西莎似乎并没有察觉哈利神色中的异常，神情里染上轻愁地看向他：“越听你说我越是担心了。哈利，请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除了潘西他们，小龙在其他学院——特别是格兰芬多，就没有任何朋友了？”“怎么会，马尔福夫人，”哈利轻笑，眼中犹存几分迷蒙：“我就是他的朋友。”妈妈也会像她一样，关心自己的一切，担心自己没有朋友吧。“既然如此，哈利，你是不是也可以像小龙的其他朋友一样，叫我一声西茜阿姨呢？”绿色的眼眸瞬间清明。在纳西莎含着期待的注视下，哈利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西茜阿姨。”“那么，我们重新来一次。”说着纳西莎就站了起来。哈利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身，然后看到她对自己张开了双臂：“哈利，很高兴你能到家里来。”哈利顿时就僵直了身体无法动弹。他下意识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却把视线转开，摆明了不打算插手。纳西莎温柔地凝视着他，不去催促更没有丝毫不耐，只静静站在那里，张着双手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哈利才终于有了动作，上前一步靠近纳西莎，轻轻把双手环上她的背，感受到一双柔软的手拥抱住了自己。他突然想起大战那晚的禁林，正是这双手抚摸过自己的脸庞，确认过自己的心跳，为自己争取到生存的机会。此刻，这双同样温暖的手正温柔地轻轻拍抚着自己，一下，又一下。这大概就是妈妈的感觉吧。双眼不受控制地酸涩胀痛起来：“西茜阿姨……”身上的手臂用力收紧，让他的脸完全埋进了她的肩膀顺势挡住一滴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也让他终于能够不用再顾虑任何人地发泄出无处诉说的伤痛，难以言表的疲惫，以及，深藏心底多年的孤独。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发梢滚落脖颈而后消失，温度却永远地砸进了他的心间。德拉科的双手在旁人看不到地方紧握成拳。他沉默地注视着母亲怀里那个总是独自扛着一切，从童年开始就经历了各种磨难却依然坚韧的身影，注视着他从无声的颤抖到慢慢缓和直至彻底平静。然后，才终于能不太明显地缓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