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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学了她,把手比成相框,里面圈着天空,白云,和高耸的树枝,周围无喧哗,不时传来虫鸣和叶子的沙沙声,了无牵挂。
褚清正觉得心情放松,突然天空变成了一个笑嘻嘻的俊脸,秦宸露出小虎牙,遮了褚清用手比划的相框:“清清,你看什么呢!”
褚清看着眼前的这张好看的脸:“小青,你脸好大啊”
秦少:“....”
脱了鞋,拿脚放在顾北北的脸上不远距离:“你去躺吊篮吧,这地上硬”
顾北北一手打开了秦宸的蹄子,眼角戏谑:“哎呦,秦少是想和你家清清聊聊吧?”
“去去去”秦少既不承认,也无否认。赶走了顾北北,在褚清身旁躺下,微微闭了眼睛。
良久,褚清都觉得快要睡着了。
秦宸开口,慢悠悠的,携着困意“你一在我身边,我就犯困。”安心的想要睡着。
“睡吧睡吧,看你活泼了一上午了”褚清眯着眼睛劝他。
“我是真的开心啊,”秦宸枕着双手睁开眼睛,只看到树枝快要遮尽的天空。
“其实我和爸妈一起来过这儿。”
褚清睁开眼睛,默默地听着秦宸的话。
“那时候我没什么感觉,幸福的普通,我说我想要山里头卖的橡皮蛇,他们不同意,我就苦着脸生闷气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难过的快哭了。”
“我爸说了我几句,最后他跑了很远,才找到挑着担子卖的小贩去买,买回来还叮嘱我不许吓我妈,后来”秦宸笑了声,陷入回忆里:“后来我才知道我妈被蛇吓着过,巨怕蛇,提起来都能浑身起鸡皮疙瘩,哈哈,是不是很搞笑!”秦宸笑,褚清扭头看他,却看他微微红了眼。
少年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白,显出几分病态。
褚清轻轻用手覆了他的眼,眼皮冰凉,下一刻温热的眼泪却烫了褚清的手,褚清没有撒手,小声说:“别哭。”
“我就是想知道,我爸那时候爱我妈,为什么后来不了,我妈说亮亮别难过,离婚了,还是你的爸爸妈妈,你没有失去任何一个啊”秦宸擦了泪,哽咽,眼里坚毅:“可是我知道,我失去一个叫家的东西,永远。”
褚清听着,没有说话,其实她很想告诉秦宸,家如果代表爸爸妈妈的话,那她从不曾有过。
她更想告诉他,其实,她应该算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只剩可轻可重的血缘。
他是失去,而她是从没有拥有过。
秦宸平复了心情,有些咬牙切齿的正经:“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些哭,我发誓。”
褚清一贯沉静的性子,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大家唱歌吃野味,不亦乐乎,天色也晚了,星星都睡了。于是各自钻进帐篷里,却不见了秦宸和褚清。
“去哪了?”顾北北挠头,皱着眉着急的问。
花花说“不急,再等等。”
苏木深紧皱了眉。
稍远一些的林子里,黑漆漆的地方,一少女在挖土,秦宸看着蹲在那里专心致志挖土的褚清,打了个寒颤。
“清清,你没事吧?”
“给”褚清递给了秦宸一根树枝,自己手里拿了一根树枝,她小心的用打火机打了火,树枝着了。
秦宸不解。
褚清笑:“秦宸,其实我一直羡慕你”
秦宸皱了眉,他知道褚清所说何意。他看着褚清冲着他笑着,清澈的眼睛,一脸的坦然,便觉得有些愧疚。
或许是他太狭隘,只考虑了自己。
褚清轻轻呼了口气,拿着树枝端起胳膊,朝着天空的月亮鞠了一躬,月亮萧然,黑暗的天,唯有一轮明月,照亮了周围的云,落落光华,像块精心雕琢的黑玉。
“希望秦宸哭有人听,苦有人诉,事事释怀,一生平安。”
秦宸睁大了眼,他的心微微颤动。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十三岁的少女,大眼睛里是跳动的火,是坚定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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