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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等着砌墓,这事耽搁可不得。
两个小孩在外头看牛车,霍善是闲不住了,眼看在城里不能到处跑,便掏出那几根他心爱的小旗子给易知讲解旗语,这是他从村里刚从边关回来的老兵那儿学来的新本事,准备练熟了拿去操练村里那群小屁孩来着。
“师弟你看,这个青色的,往东边!这个白色的,往西边!特别好认!”霍善在易知面前蹦来蹦去,蹦到右边时举起一面青色小旗,蹦到左边时举起一面白色小旗,一个人蹦出十个人的动静。
就在他边往后跳边掏出一面赤旗要挥给他师弟看的时候,忽地感觉自己撞到人了。
霍善转头一看,看到身华贵的锦衣。他努力昂起脑袋再往上看,便看见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对方眉目深邃,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坏了。
霍善马上收起自己手里的小旗子,乖乖认错道:“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那男人本来只是被霍善手里的小旗子以及他那有模有样的旗语解说吸引,对上霍善乌溜溜的眼睛后却有些讶异。
“仲卿,你看这孩子。”
男人招呼跟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人。
霍善听到对方喊别人,也跟着转头看过去。那人年纪和东方朔、李长生他们相仿,身上带着股疆场厮杀出来的别样气势,这是李长生他们身上所没有的。
对方的目光也落到了他身上,只一眼便挪不开了。
怪怪的。
易知也注意到来人的衣着有多不凡,忙跑上前抱起霍善,他是个哑巴,说不了话,心里着急极了,只能紧紧抱住霍善不撒手,盼着李长生能快些出来。
察觉到两个小孩子的警惕,那年纪轻些的青年语气温煦地安抚道:“别紧张,我们就是觉得你这五色旗子很有意思,有点像军中号令士卒用的。”
一听对方夸自己的旗子,还夸到了点子上,霍善顿时就来劲了。他挣扎着不让易知继续紧抱着自己,举高自己特别宝贝的五色旗给两人看:“我听去守过边关的刘家二叔说的,回家给师父一讲,师父就给我做了!”
青年道:“看来你师父很疼你。”
霍善骄傲地道:“那肯定了,我是师父的大弟子,以后要给师父养老送终的,师弟都不能和我抢,师父不疼我疼谁!”
对方与霍善聊了一会,便把霍善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都套得一清二楚。
旁边的易知看出那两人似乎在套霍善的话,暗恨自己小时候怎么就生了场大病。
若不是那会儿把他的嗓子给病哑了,他好歹能说上几句话。
就在易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长生终于拿到了这次的报酬从那富户府邸里出来了。
李长生一下子注意到正和霍善说话的两人。
汉代对衣着的规定非常严格,有“散民不服杂彩”的规定,也就是说普通黔首只许穿本色麻衣,得叫人一看就知道你没官没爵。
就算你是富可敌国的富户,只要没能弄个散官闲爵充门面,那也是不能穿杂色、不能穿丝绸的,许多富户想穿点好料子都只敢偷偷把往麻衣里头缝上一层细绸。
虽然还是不好看,但至少穿着舒服。
眼前这两个人的衣着打扮则明显是侯爵以上了。
李长生心中一紧,上前朝那两个陌生人施了一礼,率先请罪道:“不知可是我们家两小儿得罪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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