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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严子书不合时宜地许愿,更希望他还做以前那个花花公子。
他忽而有冲动握一握傅金池的手,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其实错过那一刻就有点后悔了,又想,握一下也不会怎样,谁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
文彪笑嘻嘻地解释了句什么,给了手下一个眼色,严子书很快重新被带回房间。
他出现在现场的意义,就是人质被拉出来遛一圈,证明,人活着,还喘气。
像是块筹码,被扔到双方角力的天平里。但是天平怎么摇摆,非筹码自己能决定。
宴会厅里谈判继续。严子书无缘在现场亲见,只知道拉锯了很久。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像头困兽,最后还是泄气,想不出他们到底要怎么收场。就那么难解决——应该是挺难的,各方都不是轻易妥协的主。所以那些人要玩俄罗斯□□吗难道?
时间从上午到下午,外头的天气越来越险恶,雨丝终于开始落下,并且渐渐变大。
窗户玻璃朦朦胧胧,天和海黑成一片苍茫,看不到在何处交融。
严子书心神不宁地往外眺望。淅沥声中,有人敲门来送午餐。
说了请进之后,走进来的却是纪晨。
其实这两天,纪晨多次提出想见他,但让人来传话时,严子书都拒绝了。
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而纪晨却似乎很执着地要跟他道歉。
人来都来了,严子书乜斜他一眼,回身拖了把椅子坐下:“你怎么跑出来了?”
纪晨小心翼翼放下餐盘:“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但是,但是……”
“但你都是为了傅总?”严子书抱着胳膊,“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也用不着道歉。”
纪晨像个做错了的小学生,站在他面前,严子书收回目光,指指另一边:“坐。”
纪晨怀着良心的折磨,忐忑地坐下了:“你说的不是气话吗?”
“不是。”严子书想了想,“当时是有点生气,但是过后就想开了。文彪要是想抓我,你配不配合他,他总会有办法。反而是你,就非要掺和进来?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纪晨不太能理解。他像一只凭本能好恶行事的小动物,所以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很多时候也不用自己考虑对错。可能就是文彪告诉他怎么能救傅为山,他就愿意照着怎么做。
但其实,他到底能不能睁眼看清自己选择的路哪怕一次?严子书感到怀疑。
但严子书也无多余的精力,在这个时候充当人生导师,所以并未解释为什么可惜。
他拿起叉子,刚想顺口问一声“你吃饭没”,忽听外头发出巨响。
船身随之猛然震动一下,杯盘都发出叮叮的声音。
两人皆是惊诧,面面相觑一番。
严子书又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犹豫片刻,过去打开房门,有人立刻拦着:“不能出来。”
“他总能出去吧?”他往后示意了一下,让纪晨过来。纪晨在船上有活动自由。
那人同意了,正要放行,眼前一黑,被严子书击在后颈,失去意识。
纪晨大惊:“你……你把他打晕了?”
这样打人其实有点危险,但这时也不顾上太多。那人穿了件防雨夹克,严子书扒下来,自己披在外头,盖住过于明显的服务生制服:“你爱留在这或者去哪都行。自己决定吧。”
也是文彪为了充数,搞了不少散兵游勇上船,严子书躲躲藏藏往外走,一时听到说“发动机爆炸了”,一时听到说“妈的谁把条子带来的”,像群猢狲四散,没什么人顾得管他。
至于他来到甲板上,发现早已乱成一团,还有人拿着高音喇叭喊话,场面不失滑稽。
奈何这里人员太多太杂,乌泱乌泱的,难以听太仔细。何况还有许多人正打成一团。
雨势急过一阵之后,暂时停下一阵子,严子书隐蔽在一扇门后,有了个粗略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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