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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一,她本就要在普宁寺上工。这是去京栖之前便定好的,所以也不算突兀。
回了民宿,了了怕自己一歇下就再也爬不起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塞进了浴室里。
洗完澡,她在阳台上吹了会风。
洛迦山的夜风相比梵音寺,多了几分急躁。从海上刮来的风,带着蒸腾的水汽,咸湿温热,并没有那么舒服。
这趟行程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
她好像还留在那,只是躯体先
一步回来了而已。
屋内的手机响了两声,应该是微信的提醒,可她懒得去拿。经过床铺时,也视而不见,径直将搁在书桌上的《四方塔》粉本拿出来,就着阳台的壁灯,一页页地翻。
人忙碌时,就能抛掉杂念。
她一向都是这样解决自己情绪问题的。
——
周三时,了了约了司机,在傍晚时去一趟重回岛。
这周五正式开工,她明晚在普宁寺下了班就要住到岛上,有些日常用品就需要提前搬过去一些。
明明就隔了一片海,她这来回搬腾愣是搬出了临时出差的感觉。
她去之前,提前和了无打了声招呼。得知她是要搬些衣物过来
,了无不由分说非要去码头接她。
结果,东西拿回来了,了了却没跟着来。
裴河宴看这时间,猜她是没空吃饭了,还想着今晚一起煮点面,大家随意吃些。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刚放下书走到门口,便见了无闷头走了回来。
他往了无身后看了一眼:“了了呢?”
“没来。”
裴河宴垂眸,看了眼了无手中的小行李箱,箱子上的行李牌还没摘下,就这么挂在把手上,随着了无的走动上下扑曳中。
他目送着了无把箱子推进她的房间,再关上门走出来,问道:“她有说什么吗?”
了无摇头:“什么也没说,小师兄坐的是别人的车,把行李交给我后,就跟那个人一起去吃饭了。”
他叹了口气,亏他还坐了轮渡去洛迦山的码头,早知道小师兄不跟着来,他才不献这个殷勤呢。
裴河宴听完,点点头,不再问。他如常地走入厨房,对还等着开饭的两个孩子说:“那我们吃吧。”
——
了了接到楼峋的电话时,刚从普宁寺出来。
他说他就在山下,问她一起吃个饭方不方便。
她原想拒绝,毕竟和了无约好在码头碰面,不好失约。可转念一想,她近来行事是有些跳脱,这对楼峋来说很不尊重。
这才临时取消了用车,让楼峋上民宿接了她一趟。
见她拎着行李准备出门,楼峋诧异之余,边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边问她生了什么。
上次楼峋打来电话,了了简单交待过几句,这次见面,便当面将最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
车到码头时,她的故事刚好说完。
等交接完行李,再到餐厅时,离他预约的用餐时间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了了刚一坐下,预留的菜便接二连三的端了上来。她看着满桌的里脊、排骨、红烧肉,对楼峋的感激之情几乎无法言表。
“你都不知道,我吃素都快吃成豆腐了。那是一点荤腥都没有啊!”
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得这么茹素斋戒。
楼峋笑道:“你不是无肉不欢,怎么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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