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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虞兮枝已经是我的亲传弟子了。”却有一道声音姗姗来迟,怀筠真人脸色带着些无奈,但更多的则是藏掖得不怎么好、故意露出来了几分的得意:“又哪里有相让给你们的道理呢?”昆吾众弟子齐齐躬身拜礼,心中却已经震惊到麻木。徐教习更是觉得恍恍惚惚,他看看红衣老道,看看徐教习,再看看落地的掌门真人,只觉得这世间怎会如此荒谬。那炼气都难,频频逃课,竟然还不辟谷的不成器虞家女,竟然被这么多人抢着要?!是他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徐教习身体微抖,实在难忍:“虞兮枝分明刚刚炼气,怎可能有如此修为,定是服用了什么一夕爆发的丹药!各位真人千万不要被她所骗!”“给我闭嘴!”怀筠真人终于忍不住喝道:“你以为你是谁?服没服药,我们看不出来,偏偏你能看出来?!”徐教习脸色煞白,强掐手心:“刚才那一剑……那一剑分明带着沾过血的杀气,还、还请诸位真人明察!”“我用这剑,杀了一百二十六只妒津妖人,我的剑上有血,剑意有杀气,这不是理所应当吗?”许久都没有说话的虞兮枝从红衣老道身后探出头来,眨眨眼:“难道徐教习杀完妖后,还能做到片叶不沾身?佩服,佩服。”“你说谎!你一个只有一朵黄花的人,怎么可能杀那么多妒津妖人――”“任务堂刚刚核实完毕,太清峰虞兮枝于棱北镇斩妖一百二十六只,擒妖一只,共计一百二十六朵黄花,十朵黄花为一橙,十朵橙花为一红,是为一红两橙六黄花。”沈烨的声音沉稳响起,少年收了平日懒洋洋的姿态,腰背笔直,恭敬向着怀筠真人与怀薇真人对方方向一礼,手中托盘上,正工工整整放着小花。沈烨看向虞兮枝,微微一笑:“恭喜师妹,还不来簪花?”徐教习脸色已是难看至极,再咬牙:“那又如何,虞兮枝,那一剑,就是有问题!你到底是和谁学的!那分明不是昆吾剑――!”“和我。”一道平淡至极的声音打断了徐教习的声音。白衣少年慢慢走来,他声音分明不多大,说完这两个字后,还抬手掩唇,轻咳嗽了两声,却足以在一瞬间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少年抬起黑恹恹的眼,他周身都是纵横剑气,距离他近一些的弟子甚至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他眉目之间有着压抑不住的锋利,神色温和,声音带着笑意却微冷。他不看徐教习,却看向了另一侧,直呼其名。“怀薇,如果你觉得她不够格,那么我呢?”“我的剑,配称为昆吾剑吗?”“所以……我可以都学吗?”这世间宗门林林总总大大小小,最著名的却只有五派三道。除了儒释道这三道之外,其余五派,各有不同。昆吾剑修,白雨为符,西雅有丹,宿影炼器,西湖天竺则为音修。第一丹修在西雅楼,第一符师在白雨斋,宿影阁有天下最好的器,西湖天竺那位闭关的掌门若是乐音起,天下无人敢说擅琴。按照这个推论,第一剑修自然应当在剑宗昆吾。也确实在昆吾山宗。但却并不是昆吾山宗的那位掌门怀筠真人。要说起来,昆吾虽是仙门之首,但这与昆吾山宗此时此刻的这位掌门毫无关系,靠的完全是千年底蕴,那些惊才绝艳的大能前人们前赴后继为这世间流的血,挥的剑,以及留下来的这一座昆吾山脉。若非那场蚀日之战中,前任昆吾掌门连同门派所有大宗师一并战死,原本应当承剑的那位大师兄也在大战中不知所踪,昆吾山宗的承剑哪有这位还没迈进大宗师门槛的怀筠真人什么事?又有他那个心胸狭窄、偏激无趣的道侣什么事?世上哪里还有让这种人当掌门夫人的事?其他四派三道都暗暗嗤笑此事,但昆吾能够在怀筠这样纯粹的守成之辈的领导下,依然继续着自己无法撼动的仙门地位,自然是因为,虽然这对掌门夫妇不怎么样,可昆吾依然有剑。所谓有一人守一峰,一人守一冢,靠的便是这天下第一剑,否则,又如何压制那满山满冢的剑气与杀意?或者说,又有谁能压制这样的煞气?天下第一剑修在昆吾,在千崖峰,在剑冢边。便是那位五派三道闻之色变的小师叔。世人都以为那位传说中的昆吾小师叔许是白眉长须,又或者是面带病容的中年大叔,否则怎会有这等心性,能挥出那样的剑,枯守这样的峰。只有见过他本尊的人才知道,这位小师叔,年轻到让人吃惊,甚至还是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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