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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哭得伤心欲绝,赵钰染听着都替她心酸。
百姓向来是畏惧官员的,谁也不想沾上官司,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往衙门这样的地方来伸冤。
她都不用去想,肯定老妇人不会撒慌。
她将人扶起来,再细细问过情况,发现就跟自己在馄饨铺子里听到的差不多。
家里的成人都被抓去采石了,老妇人有力心不足,想要把茶田租出去,结果中了歹人的计,签的居然是卖茶田的契,甚至连银子都没有给她。
老人断了所有生活来源,这才从村里辛辛苦苦走来告官,结果官不管,还将她丢了出来。
赵钰染听着心里又气愤,吩咐道:“你们先找一个人带这位奶奶回客栈,让老人家吃点东西休息。”
当即一人出列,把哭着道谢的老人扶走了。
赵钰染那里眉目一敛,神色冰冷,直接抬脚就进了县衙。
县衙里,衙役都三三两两的坐在庭院中说笑,跟前居然还放有酒。
她看着怒意更甚,一脚就踹翻一个酒壶。
那些衙役正猜拳呢,突然冒出来一个横的,纷纷嚷嚷着就站起来:“什么人呢,敢到衙门里来撒泼!”
一个人还撸了袖子要上前推搡她,宋铭铮手一伸就掐住他胳膊,大将的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即把那人掐得哎哟叫疼。
其他人拿着杀威棒就要冲上来,宋铭铮的亲卫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拔刀相向,一时间竟是对峙起来。
“干嘛呢,干嘛呢!!”
大堂里奔出一道身影,打破院子里的冲突。
赵钰染目光淡淡扫过去,见到是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人,瘦高瘦高的个儿,眼窝下陷得厉害,面上是不得志那种颓萎。
这应该就是长兴县的县令了。
在场没有人回他的话,县令神色略有尴尬,咳嗽两直着腰板先是看了眼赵钰染一行人。
他看得心里咝一声倒出去。
眼前这少年长得太过出色,简简单单的一身棉衣也遮不去他满身的贵气,这样的人物可不是长兴县有的。
县令暗暗诧异,又去看护在她身边的宋铭铮,伟岸的身姿与身上的煞气逼人,一眼看去也不是个好惹的。
怪了怪了,怎么这小小县城里冒出来这样的两个人物。
县令打量过两人后,堆着笑脸挤上前,一手还推开衙役还对着一行人的杀威棒说:“散了散了。这几位来衙门是有什么事情?”
然而那些衙役根本不听他这县令,根本一动不动,闹得县令更加尴尬。
赵钰染大概明白什么叫事事过吴家了,敢情这县令连个衙役都支使不动,果然是空有个官名!
她压着心里的恼怒,说:“我们是来问茶引的。”
茶引。
县令又撩着眼皮子打量几人,这是茶商?
可是看着实在不像啊,还是京城的口音。
他正琢磨着,已经有衙役嗤笑:“买茶引的,可没见过那么横来买茶引的!而且衙门里没有!”
赵钰染冷冷的目光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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