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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是他的第一念头,可紧接着,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甚至浑身的血脉都在收紧。
她竟能做到这个地步,难道就是仅仅为了讨好他而已?
他心绪不受控制的想要翻找更多可能,可她红的如哭过的眼睛,分明彰显了她是在勉强自己。
叶南容心里一晃的失落,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他勒令自己硬下心,既然已经决定了和离,就不能再对她有动容。
六叔说的很对,犹豫不决,只会让事情无可挽回。
该按六叔说的让她失望。
“我该走了。”叶南容抿唇,将衣袖扯出。
凝烟的手落下,整个人就这么僵站在原地,脸上血色尽退,巨大的荒凉压在心上,让她难以呼吸。
“夫人。”
直到听到丹枫的声音,凝烟才恍惚抬起头,看到她不放心的样子,眨去眼里的酸涩,弯了抹笑道:“不早了,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凝烟现在很不好,她不坚强,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好,脆弱一旦表露出来,就连关心都能压到她,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丹枫眼睛不动声色的自她周身走了一遍,又巡看了眼屋内的情形,才点点头,陪着她去了瑞华苑。
以往凝烟去向顾氏请安,她为了立规矩,总是诸多挑剔,今日破天荒没有为难,只顾着与叶二爷说话。
“母亲过几日又该去寺里了吧。”顾氏对准备出门的叶二爷道。
叶二爷点头,“嗯,历年不都是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记不得。”
“我这是记不得吗?”顾氏斜乜了他一眼,没好气:“我是提醒你,怎么就不知道陪着母亲去。”
叶二爷蹙起眉道:“你又不是不知,母亲不让人陪同。”
“那怎么每年都问六爷去不去。”
凝烟所有精力都用来遏制自己,不让受伤的情绪流露,一直到听到顾氏说起叶忱,迷惘的双眸才聚起一点神。
“你们都是她亲生。”顾氏说着面露不悦,看到叶二爷视线移过来,才住了口。
心里却不平衡,府上无人知道老夫人每年这时候去庙里祭拜谁,而且谁都不让陪,就让六爷去,而六爷又从不同去。
若说其他几房就算了,二爷和六爷都是老夫人亲生,有什么是只能让六爷知道的,分明是偏袒。
再说偏袒,要是生来就偏袒幼子也罢了,可据她所知,六爷幼时并不得老太爷和老夫人疼爱,说是生来心口就带了一狰狞的胎记,命数不好,被送去庙里住了许多年。
若要说老夫人什么时候对六爷好起来,那就是六爷成了太傅之后。
也是因为此,她才对老夫人颇有意见,老夫人看起来和蔼亲人,其实也是偏心更有本事的。
“好了。”叶二爷发话,“总之这事你别去母亲面前多说,免得她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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