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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倾轧,扭曲的一扇门被缓缓推开,霜雪冰川般的瞳孔,冷淡地看向阿雷斯特,他说:“以教会的名义,我要带走那个人。”
阿雷斯特惯常的假笑有些扭曲,手上的力气大到要捏碎金属门,他的眼珠移动,看向维德:
“维德,你也是以教会的名义?”
另一边——
林斐披着一件睡袍,在原地蹲了一会,慢慢站了起来,眼前一片眩晕的黑色色斑,他踉跄着扶住墙,贴着冰冷的瓷墙,他闭上眼缓了几口气。
鼻尖隐隐嗅到一团混乱的味道,意识的最深处,似乎能看见两个人影逐渐靠近,然而近乎于直觉的东西很快被林斐不间断的耳鸣、混杂的思绪给掩埋住了。
是不是很久……没吃药了?
林斐用手按压太阳穴的位置,迷乱混沌的思绪无穷无尽地从脑子里蹦出来,如果现在手中有什么武器……林斐心想,干脆往脑袋上捅一刀,没有脑子了,也就不会因为这些理不清的庞杂思绪而痛苦了。
意识混乱不清,眼前恍然间闪过一双绿色眼眸,天真的,稚嫩的,清爽的,被爱的一双眼眸。
林斐猛喘出一口气,如同溺亡于水中的人,在生命最后之际,得到一口稀薄的氧气。
“不行……不行,”林斐浑身冒着冷汗,他张着嘴唇,安慰自己一般,环住自己的手臂,“还不能……”
他勉力支起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一边念叨着“药”,一边晃晃荡荡地走出浴室。
走到床前,看到地上零星几块碎片一样的布料,他怔在原地,慢半拍的,懊恼地扯住自己头发,他盯着那些破衣服布料:
“药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胸前闷闷地跳,林斐的嘴唇无意识地哆嗦了几下,他赤着脚,一手拢着衣服,大脑好像快要爆炸,林斐被驱动,绕着房间转圈圈,他走得摇摇晃晃,被地毯绊了一跤,踉跄着往旁边一倒。
手忙脚乱地稳住自己,林斐下意识伸出手臂去攀附身边的东西,耳边立即响起丁零当啷的物品碰撞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落入此刻林斐的耳膜中,也像是从远处遥遥传来的。
林斐睁开眼睛。
身边铺了厚丝绒桌布的实木桌子上,陈列着造型特别的瓶瓶罐罐,而林斐的手臂旁,装着烟草制品的盒子刚刚被林斐打翻,滚落出几支散发润泽光泽的烟草制品。
林斐微微眯起眼,模糊的记忆中,他是尝过这种味道的。
颤抖着手夹起一支,林斐随手抄过旁边的喷火器,意识不清地烤燃烟草。
燃火面微红,即使记忆模糊,林斐仍然熟练地完成点烟,富有技巧地吸了一口烟,感受着微熏的苦味从口腔中游曳。
吐出一口雪白的烟云,林斐无力地半趴伏在桌上,半边脸颊贴着桌面,透过逐渐散开的灰白的烟雾,他眼神迷蒙地看着远处。
吵人的声音终于淡了下去,脑子里是久违的清净,林斐甚至还有余力地思考,光着一支烟,自己要赔阿雷斯特多少钱。
就在这似梦似醒的状态下,劣雄愚钝的感官也似乎敏锐了一点,门外的声音隐隐传来,林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听见“教会”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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